缺乳

SiSi和她的丈夫，經過一段時間內服中藥的療程後，終於成功懷孕了。我也很擔心SiSi會再次滑胎。不過，這次SiSi注意了休息，成功誕下可愛的小男孩。分娩後一週，小男孩十分愛吃，可是SiSi發現自己的乳汁份量不足，而且胸部脹滿，輕微疼痛，小男孩每次吃不飽都呱呱大叫，失聲痛苦。
SiSi的媽媽想了很多方法幫助她，生魚湯，當歸水，北芪黨參湯等，都試過了，可是SiSi還沒有得到足夠的奶水餵養她的孩子。而且SiSi已經開始上班了，她用抽奶器抽取奶水給孩子日常食用，可是仍沒有抽取到足夠的份量。SiSi不想孩子習慣了使用奶瓶喝奶，因為她發現，孩子用過了奶瓶後，當她再次哺乳的時候，小男孩就不欲費勁吸取奶液。那樣，SiSi的乳道將更不暢通。
SiSi和她的媽媽焦急了，SiSi在情急之下終於想到了我，她帶著懷疑與希望致電我們中心的護士問：「中醫有沒有方法能增加我的奶水份量呢？」護士也愣住了，轉告我後，我說：「當然可以，現叫她過來吧。」
其實，產後乳汁甚少或全無，在中醫學中稱為缺乳，也稱為「產後乳汁不行」或「乳汁不足」。缺乳通常發生在產後的第二三天至一週內，也可以發生在整個哺乳期。這種病首見於隋代《諸病源候論》，稱“產後乳無汁”，認為其病因繫“既產則水血俱下，津液暴竭，經血不足”。《經效產寶》則認為“氣血虛弱，經絡不調”為缺乳病因。  乳汁來源於脾胃化的水谷精微，與血氣同源，賴乳脈、乳絡輸送，經乳頭泌出，若乳汁生化不足或乳絡不暢，即可導致缺乳。常見病因有氣血虛弱、肝郁氣滯和痰濁阻滯等證型。
SiSi匆匆地來到了診室，一臉落魄，疲倦的神態，臉色蒼白無華，唇乾而無光澤。我問她：「最近很疲倦嗎？」她說：「哎呀，生完小孩我一直都睡不好，真的蠻累的。他要吃很多餐，我半夜也要爬起來餵奶，可是奶水不夠啊。我分娩後五天才出現乳汁分泌，但是一直的流量都少，他吃不夠就呱呱叫，他一副饑餓可憐的樣子。我心疼極了。我現在一吹風就頭痛，我也不知道是睡不好頭痛，還是外感的頭痛。」我說：「那麼你心情煩躁嗎？」她說：「沒有乳汁，我就煩躁了。」SiSi的脈象虛弱，舌色暗淡，為氣血虛弱證，還有輕度的肝氣鬱結。傳統上應使用《傅清主女科》的通乳丹。可我沒有通乳丹，怎麼辦呢？我使用了補中益氣湯和四物湯加上桔梗，通草，王不留行，柴胡，青皮等藥。方中的桔梗乃“舟楫之劑“，以載藥上行至乳房， 通草，王不留行通絡利竅通乳。柴胡，青皮疏肝解郁。
SiSi三天覆診時告訴我，服藥後當天，抽奶的份量由一點五安士，提升到三安士，解決了缺乳的問題，暫時的乳汁暢通，於是，我再處方了一週的藥給她調整身體的素質。
乳汁缺乏的原因有虛實的不同，虛者多為氣血虛弱，乳汁化生不足，實則有肝鬱和痰阻之分，導致乳汁難排出障礙。SiSi的情況為虛實夾雜，所以在補氣血的同時，需要輕度疏導肝氣，助乳汁痛行。

作者： 嚴耀堅 中醫師